刚想把小时候不懂事乱写的文全删了。。。发现几个合集居然有用户订阅。。。有点舍不得删了。。。
胡铨中心向,玩弄胡铨自己笔记的梗,是两个次元的胡铨交换灵魂的俗套故事,内含胡铨X赵玖,没有明显的cp提及。
来接19:00这一棒!很荣幸能和厉害的太太们一起完成这个活动~很久不写文不上lof了,希望文笔没有太拉胯,然后tag也打得合适,不合适的地方可以提醒我下(哭哭)
新都的天色明净如洗。汴梁也好,临安也罢,这时节天上常有晕着愁云雾霭,酿着一场大雨似的。燕京则不然,于出身庐陵的胡铨虽同是异乡,相去更远,寥落天地却反更使他神思爽朗。
官家遣大官来召胡铨去香山面见,按理不该迟延,御史中丞还是犹疑半晌,临行时发话教人取了前日里拟的书稿备用。胡铨醒来时,新一期邸报与移文并列在案首,这一封邸报看得曾经也主司过邸报事务的胡铨暗暗咋舌,只觉得残存无几的某些观念更被击碎一层,只顾按着记忆誊写下书稿,趁着今日陛见面呈。
他不明白。
所幸这位当今官家本非刻薄之人,比起赵宋前代的官家更不拘礼,庆历年元祐年熙宁年尚且在臣子口中百代不易的祖宗成法早在建炎初年就被这位官家改换得面目一新,再没有天威难测不愿为他解惑的道理。
“坐,”侍立未久,官家从后殿转出来,未容胡铨开口,先点点下颌示意胡铨,”普安郡王的折子,且看看。”
这位普安郡王身为宗室子,外臣亦有所耳闻。按理宗室子少与外臣交通,又经靖康之事,有过今上这位算得上文治武功的康王再造社稷已是幸事,不料近年以来年少的普安郡王贤名渐起。坊闻巷议,倒不是夸饰过度的言语,也足使传闻中老成缄默的普安郡王惶恐无措了。
官家不等胡铨看完,一言概之:“普安郡王愿从魏王征南越。”
胡铨一惊,下意识道:“不可!”
官家倒气定神闲,也不答他,示意内侍燃起两炬金花烛。帘外日暮江山,阁内燃起烛火,两簇跳动的火焰落在官家清俊的面容上摇动生色。胡铨从未见过官家真正轻佻的青年,但眼前的官家不沉湎酒色无他嗜好,也绝不至于现出老态,一角御容落在他眼里却像隔世相见,激得胡铨几乎立时就要落下泪来。
官家不察,只问道:“如何不可?……卿仔细说来。”
建炎三年登科以来,胡铨从枢密院编修官至御史中丞,御前答对再也没有这样的窘迫失据。他搜索枯肠,总算找出个说得过去的缘由:“普安郡王年少。”
不知被哪个字引动,官家放下手中龙脑墨,奇异地看了胡铨一眼:“普安郡王年将十八岁。”换言之,无论在哪个次元的大宋,胡铨所说的“年少”绝站不住脚,魏王帐前士卒不如普安郡王年长的至少也有三分之一。
胡铨硬着头皮:“普安邸年少气盛,戒之在斗,恐阵前惹动是非。”
他不知紧盯着他的官家何故抛出这件小事,但官家这一回不准备轻轻揭过:“宗室子唯普安郡王素称持重,不望普安郡王立跳荡功,但使宗室子知兵,不致重演靖康故事,朕以为可行。”
“南越地属偏僻,普安邸贵胄子孙,不宜……”胡铨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吞回去,果然听见官家一声笑,索性带着一点莫名的释然直陈利害:“只恐玄武故事亦殷鉴未远。”
说到此处官家总算明白胡铨的担忧。说是说“玄武故事”,实则意指大宋得国与烛影斧声的好传统。这一层担忧,素来议论鲠直的胡铨居然也要裹上三四层糖衣,以至于胡言乱语什么南越偏僻——很难说官家听闻此言会更担心被派去南越烟瘴之地的魏王岳飞岳鹏举还是那个只在宫宴上见过的宗室普安郡王。赵玖对于此事本只在两可之间,只是靖康事后对于二圣连带宗室子产生了心理阴影,这一下见了折子多少有些赏爱普安郡王少年意气,才特意与胡铨商议,倒是胡铨今日的反应激烈忧心深远大出预料。他纠结一晌,也索性直球:“卿以为我在试探?”
赵玖不怎么能见到胡铨的正脸。胡铨胡邦衡议论鲠直,朝仪谨严,赵玖无论是在朝会上还是私下与胡铨答对,见到的永远是低下去的幞头,似乎胡铨笃定即使不用眼也知道万人丛中哪一位是他亲爱的官家,唯独这一瞬,他看见胡铨猛地抬起头,不顾礼仪直视七宝交椅上穿着数经浣洗绯色圆领袍的赵玖。赵玖这才知道,原来胡铨有一双澄明的黑色眼瞳,警觉时眉峰立起一道墨痕似的褶皱,正如此时。
胡铨听见自己的声音,如在云外如在水中。“官家,普安郡王名讳伯琮。”
赵玖有些不解:“啊?”
胡铨低下头,“若是官家要将普安郡王养在宫中,合该改名讳瑗的。”
赵玖摆摆手,“朕自有子嗣,做什么分拆骨肉的事。……赵瑗,这个字倒不错。”
殿中静默一晌,连烛火毕波的响声都轻不可闻。依着赵玖的恶趣味,殿中殿外旧都新都从来不植种什么名贵的花种,建炎君臣再没有前代攀袖簪鬓御香染衣的风雅,即使在香山这一处宫殿也是,只听得见殿外长风穿林摇动故箨的响声。胡铨背后冷汗慢慢渗出,他却恍然不觉,一时在想,不知这位官家在庭中所植的是不是如当年中书一般的两树槐花。
赵玖有点头疼,算是终于连蒙带猜想明白一半始末。胡铨还等他动作,却没想到这位官家明了前后关节之后头一件事居然是教内侍取来了青玉团椅,放在屏风东向侧旁,示意胡铨近前。胡铨半带迟疑坐下,总算盼来官家开口,第一句依然在预料以外。
官家先说:“第一件,我没有要试探卿。”
皇城司数日之前就回报过胡铨举止不同派人探问时事,但胡铨究竟如何举止不同如何探问时事赵玖一点也不感兴趣——要说时事,朝廷上下最详尽的时事泰半在胡铨这个御史中丞的案上,就算不在也多半在邸报上。赵玖的皮囊固然当了快二十年官家,芯子和掉进井里的大学生差别说大也不大,不太有封建帝王常有的帝位焦虑,更没有敏锐到凭借皇城司捕风捉影的回报就推测出胡铨也换了人的地步。某种意义上,胡铨是赵玖前世今生盖了章的“自己人”,虽不在建炎三十六功臣里,赵玖从前从前也是见过这个名字的。
不知为何,赵玖先解释了这一层,胡铨已然莫名信服,眼前的官家却不是爱猜疑臣下的君主。
官家又说:“第二件,赵伯琮也好,赵瑗也罢,从前再没见过,但我从此知道普安郡王这个宗室子了。”
赵玖咬字落点在“宗室子”上,以几乎百分之百的坦诚回报另一个次元的胡铨不顾自身安危的提醒。他猜到能让胡铨如此谨慎珍重的宗室子普安郡王赵伯琮,赵瑗或者赵什么在原本的历史里充当了什么角色承担了什么责任,但他是赵玖不是赵构,更不是赵构2.0,尽管他完全原宥了胡铨作为古人对这种怪力乱神之事的想象力匮乏。
“第三件,卿是哪一个邦衡?”
正如赵玖的猜测,作为另一个次元的古人,胡铨对于怪力乱神之事想象力极为匮乏,既有了这一遭一梦黄粱的奇遇,便自顾以为这个次元的赵玖也是如此——发现问题出在官家身上甚至都是胡铨排查过后的结果。这个建炎天下,许多事胡铨固然闻所未闻,但中原已复,妖氛扫除却是确确实实出现在胡铨眼前的。他不知这位官家何以在如此艰难中筹措处置,一如他究竟无法明白赵玖所来所往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天地。他只是恭敬地应道:“臣曾于绍兴戊午上过封事。”
赵伯琮他不认识,原本历史里胡铨那一篇名作《戊午上高宗封事》赵玖却有印象。确认了这个胡铨的版本,赵玖松了一口气:“是以卿要冒险提醒我注意这个赵伯琮?”
尽管赵伯琮这下看来完全没有机会即位,胡铨在提及此人时依然有些愧疚或讳避。“普安邸……资性仁厚。臣誊写了一册当时书稿,本也是要今日面呈的。”
赵玖不用猜都知道,胡铨誊写的要么是另一个次元里宋朝与金人的答复,要么是别的什么没被赵构采纳的策议。他倒不介意是哪个胡铨来当御史中丞,也大概明白了胡铨源于星象五行天人感应对于“帝星”双现的一重担忧。胡铨倒是宁可冒犯天谴有违仁义,还冒了一重被赵玖当做威胁处死的风险也要提醒赵玖当心本该即位的赵伯琮,多少是因着这个官家确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官家方才也确说过会待普安邸如寻常宗室子。胡铨终于将两世两层冷汗都流尽了。
赵玖像隆兴元年的赵昚一样拍了拍胡铨的背,“我都明白”。
他都明白,胡铨是在两世里第二次倒向他。
胡铨也确实倒了下去,青玉的团椅与石面交叠发出一声脆响。这个上过封事,为秦桧谗害,三迁岭海,流落海岛二十余年,终于又被赵昚起用的胡铨此时还来不及老病交加,心肠如冰,也没有好暖恶寒的痼疾,倒下去之前,他眼里飘过的是赵玖所着那一片镀了光的绯色,如有九重之重,如有流云之轻。
居九重之上的官家,何以言笑晏晏,依旧轻佻——依旧风流意气如少年人?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真教人既妒且喜。
胡铨醒来时听见官家亲唱一曲《喜迁莺》。建炎三年,他从楼下行过,听见的就是官家失笑道:“朕本想效仿唐太宗……”
后边的话也如今日,飘进风里再听不清。胡铨眉梢略动一动,按住了劝谏的想头,听见官家的声调转进了《聚贤良》,大概明白,官家正订曲调写春秋褒贬之意的新院本。没过一晌,官家的脚步声近了,胡铨正奇怪自个儿何以独自到来香山,不是初次陛见,又何以做出如此失仪之举,仰头却看见赵玖挟着光从容而来,一身数经浣洗的绯色圆领袍却显得御容鲜耀无比,不可方物。
官家展颜一笑:“邦衡醒了?”
建炎十八年的秋日傍晚,香山叶黄,江山日暮,胡铨立在众人之中,听官家议论牛李党争。缕金般秋光落在胡铨怀袖之中,近处是他的君主,周身是他的师友同僚,背后是大宋的新都燕京城,胡铨微微一握,衣袖上竟似沾染了御香。
隆兴癸未五月四日晨,正门已启,百官候朝。王十朋眼尖,瞥见同僚胡铨迟来,低声问道:“何来?”
绍兴后,王十朋作为挚友亦少见胡铨展颜。此刻胡铨却鲜有地大笑,握住王十朋的手道:“我终夕不寝,归自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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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翠亭杨妃戏彩蝶ver照和,灵感来源明史厕,很久没写文了所以侵删歉ooc歉请随便批评(滑跪)
“……杨先生?”
朱厚照本已带着扈从踱了过去,这一晌又独自折了回来,满饶兴味上下睃了几眼杨廷和。他惯常见到的杨廷和或是“杨先生”,或是“杨首辅”,总归是丹陛下一捧乌云,乌云底下接几根崚嶒的脊骨裹着刺金绣银的花样子,一丝不乱一步不退,哪里有这样子京中时兴的妆扮。他方才过去,匆匆只瞥见一个填满了青色的罅隙,若非心中一动,他便是将内侍宫娥猜度尽了也猜不到最要脸面的杨先生头上去。
“臣……臣窃为陛下忧。”
既不是寻常相见,连杨廷和都有难得几分进退失据。他转过身来,宫阙连绵遮云蔽日,只此时一捧月光恰好照得四下透彻:原来青的是衣袖,灰的是发尾,中间小半截晃人眼睛的雪白是后颈。才过一霎,朱厚照走近了几步,脸上又挂起了常有的似有若无戏谑笑意:“杨先生忧心朕?”
他不知道杨廷和是为了哪桩事甘冒奇险,连他往常最看重的官声相体也尽抛了不要。朱厚照好整以暇等着杨廷和应答,直到杨廷和犹犹豫豫吐出几个字。
“臣听闻陛下夤夜召外臣入宫,饮酒作乐……”
朱厚照直直盯着杨廷和嘴唇翕动,直到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他本该捧腹大笑,却还是压抑住,只让唇角笑意扩大几分。
“杨先生听差了。”
杨廷和且惊且疑扬起眼睫看他,朱厚照玩心大起,又重复了一遍:“朕说,杨先生听差了,与你等饮酒作乐,有什么趣儿?”
朱厚照又走近了几步,天子玉音纶旨此时近乎耳语:“杨先生本待要如何劝谏?待朕猜猜:是“朝廷文学之臣不可以俳优视同”,还是“天子端居垂拱”,再或是……“愿以身代”?”
春秋代序光阴往来,青年的身躯已然比皇太子经筵上望不可及的杨廷和高出许多,朱厚照一垂眼,堪堪看见杨廷和面色如常,波澜不惊,连起初那一点犹疑都消散不见,恍如面对的不是天子嘲谑而兼撩拨,而是户部钱粮之类的琐事,而杨先生向来如此,无懈可击,纤尘不染。早些年朱厚照要斥退谏臣,杨廷和尚且还有过苦苦哀求甚至于说出“愿以身代”的时候,直至今日,他再不会因为朱厚照动容。
朱厚照突然觉得,没趣得紧。
杨廷和眼睁睁看着朱厚照退开几步转身出去,远远吩咐人做些什么,只是听不真切。过了半晌,有人潜声低头进来,默默又带着杨廷和出去。直到道上夜色沉沉时,杨廷和又听见一阵车驾行道之声,有人来小声回报:“是王大司马。”
那张脸上依然是波澜不惊,无喜无悲,只是耳后泛起迟来的绯红。
杨廷和不讨厌药气,但药气显而是经熏香掩盖过,混合成复杂的气味。他立住半晌,却听见里间有人怒道:“朕是请杨先生来!”随后又是一阵杂乱哭声。
杨廷和略皱了皱眉,逆着被打发尽的人潮默默进去,有意略过了几道或热络或恶意或殷切的视线,跪在朱厚照身边。朱厚照见了是他,像是心神都立时松懈下去,现出勉力支持的底色。他示意杨廷和近前去,近乎耳语道:
“朝中诸事,都交与先生啦。”
“陛下方当盛年,”杨廷和话里是再恭谨不过,朱厚照的指尖动了动,他却不忍拒绝,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朱厚照垂下的手,“何必说这样话。”
朱厚照贪婪地凝视着杨廷和,他甚至记不起上回这样打量杨廷和是什么时候。杨廷和衣冠不够整饬,眉间有了愁痕,发上间或闪出银白色的光。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咳嗽到最后成了一场大笑,直到朱厚照复归沉默,杨廷和才缓缓松开朱厚照的手。此时杨廷和掌心已然满是一层冷汗,他明白朱厚照做了某个决定,只是在未来的无穷岁月里始终不明白朱厚照这个决定的结果。
因为他只是说:“杨先生,再没人可替你了。”
《牧羊记》混沌邪恶流衍生,苏武X李陵。
算有车吧。
走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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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翻车了,上面那个走不了就走下面这个,打开稍慢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