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墨_薰风入帝台

废物铜仁女,不看tag,有事私信。

好想写杨慎站街哦

搞了两个合集。

哪一天太耻了再删,现在先姑且放那儿……吧。

【大明王朝1566/海王峰莲史实au】怀君属秋夜

【灵感来自于一封偶然翻到的王锡爵给王用汲的回信,里面有cue且仅cue到海瑞,显见是先收到一封王用汲关于海瑞身后事的信,kswl。本文设定比较复杂⭐1566次元的“王用汲”死在海瑞之前,没有办法实现当年对海瑞的承诺,因此找到史实次元的王用汲帮他履行诺言。】

【复健途中,逻辑混乱不知所云玛丽苏傻白甜预警。】

是哀恸。摧折心肝,缠绵入骨。

王用汲从梦中惊醒。分明是个更深露重的秋夜,他却清晰感受到肌肤上黏腻的冷汗,更无法忽视的是头痛欲裂,绸一般的发也被冷汗浸透,像是有人生生从他身上剜去了些什么。

案上摊着折子,为的是替前日里骤然辞世的海公题请恤典。海公掌宪,按例该由他这个副宪上疏请恤典,王用汲素日敬重海公为人极磊落,也不因朝中诸多枝节推拒了这差使。折子不久前才拟好,墨迹犹新,他算了算,自己不过睡了一个时辰,却像睡过去了半生。梦里种种已然模糊,只有自己那一声悲切入骨的“刚峰兄”尚且萦绕在耳不离不散。王用汲心下诧异:且不说海公辞世时他未尝亲见,就是平日里二人何曾有过如此死生交情?

可哀恸是真的,半刻过去,还在隐隐作痛。他怔怔地抬起手背,一滴泪凭空消失,只留下被灼伤的红痕。

月华如练,长夜如水,更漏慢慢响着,枕里暗暗透出沉静寥落的香气,攀上王用汲已然霜白的发丝。留仙香的名字倒是恰如其分——几回天上葬神仙,漏声相将无断绝,约略也是这样的光景。他很久没有过如此良夜,梦里也不再是漫无边际的衰草,千百尺上的高楼,只容他战战兢兢通过的滟滪堆瞿塘滩。

是人心坦途。

索性也再睡不着,王用汲又披衣起身,呵砚磨墨。这一封书札是要写给他那位同族——久居宦游,他多少能猜到内阁与礼部对此事的打算。海公身前既满朝为敌,身后自然也不会凭空多出些故友,何妨冷待以警后人?仓促收殓匆匆下葬,无碑无碣无志无铭,这便是一往无前的收梢,这便是光明坦荡的下场。

有他这一封书札在,多少算是尽了心。

只是刚写罢一行“王荆石相公”,王用汲那一张洒金的笺纸上久久不曾再落下半个字。他该叙同族之谊,还是该请他姑且看在同朝的分上为那位满朝欲杀的海公存些合当有的官体?直到破晓,仆从进来侍奉他更衣,王用汲才匆匆封好信匣,对他道:“送去京里。”

停一停又道:“有了信立来回我。”



收到王用汲的信时,王锡爵正看着申时行拈笔沉吟。暮光里申时行的眉目好如他故里的山水,青黛迤逦,水光潋滟。忽而凝住,那眼里生出一对烟波直直朝他飘来,王锡爵这才想起启了匣,瞥一眼,转手递给申时行。申时行一面手上接过了,一面听王锡爵笃定地猜:“想是为了他那一对不成器的侄儿。”

等到王锡爵真正要开了看,申时行反而侧身避过去,目不斜视,俨然端方君子。待王锡爵一目十行看了完全,申时行这才转过身来,问他:“可与朝事有涉 ?”

王锡爵先摇了头,又道:“没有大关碍。”

申时行终于自“王荆石相公”起,一行一行看过去。等他也看过了,才算是明白王锡爵话里的机锋。那一壁王锡爵早替他磨墨,道:“你来回他?”

申时行带着笑睨王锡爵,“伊写得分明,是‘王荆石相公’。”

“既如此,我来写。”王锡爵笔下书札须臾而成,却还不曾缄口,问道:“他二人何时有的交情?按说既不是同年,连同僚也算不上——”

“许是相知已久,不过你我不知罢了。”申时行眼看着王锡爵封好,又道:“的的没有关碍,只是到底使人生疑。”

“‘台下代陈一疏,高义薄云,览之亦淫淫涕下矣。’”王锡爵取了印鉴,“尽够了。”



王用汲今日的梦境断续行止。来往之人面容皆模糊难辨,只有身侧一人像是笼了一层日光,眉目极鲜明。他听见自己絮絮道来江南风物,又补上一句:“始终还是不如昆山。”

昆山是“他”的故里。他知道,身侧那人显然也是知道,并不如何白皙的脸上浮起一个笑,却光明无垢得几乎灼伤他。

“他” 与那人,俨然一对天成至交。

奇异的是,王用汲平生第二回感到锥心之痛,就是在今夜梦中。山水佳处,东南都会,秋冷桂子香,一切安宁美好得毫无破绽。“他”的心里也是故里名胜,二人泛舟湖上,“他”唤人摇进残荷深处,摘下仅存的莲蓬递往身侧,相对一笑,白发终老。王用汲按着心口,听见“他”开口:“刚峰兄——”

“按院。”外边人唤,“有北面书到。”

王用汲勉力支持,坐起身来,“进来。”

仆从无疑是被王用汲的反常惊吓,以至于手一滑,信匣落在地上:王用汲不及与他言语,匆匆掩面呕出血来,像是素白袖上绣了一行万世不败的花。好容易止住了咳,抬眼看他,那一双眼里竟含泪一般,亮得骇人。

“什么信?”

“先前按院去信与王相公,”仆从虽惊骇之中,不忘俯身拾起信匣:“说是有信立来回。小人不敢迟误——”

王用汲慢慢坐正了身子,大梦初醒似的接过了薄薄一封书札。百余字只在一瞥,最后目光终于着落在“高义薄云”四个字上,终于清泪潸然。

他想起梦境最后,他问“他”:“你明知海公——你的刚峰兄,原不是功成身退的性子。你守了他一世,何苦来哉?”

昆山与晋江风土迥异,王用汲与“王用汲”发自同一株根芽,现下“王用汲”眼里化不开的深情,连王用汲见了也要颤栗。“他”不应他,只顾执拗地摇头。

“你不明白我,”“王用汲”道:“你也不明白他。”

三万六千世界,只有这一缕魂魄跋山涉水苦心孤诣,要让他明白另一个“他”与另一个海瑞原是天下最光风霁月的知交。彼时海瑞身前“他”不曾做的,此时海瑞身后却指派给他。

怒气无可遏止地从王用汲心尖涌出,他忍了又忍,才咬着牙冷笑道:“我只明白天地君父,伦理纲常。”

“王用汲”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容上,一丝惶愧也不曾有。狂悖孤臣跪坐在地上,理学大家卓然而立,“王用汲”仰头看他,眼里只添了无限的悲悯。

“你永不会明白他,你也永不会明白我。”


清泪流尽,心血呕尽,王用汲终于一阵释然,像是那个魂魄终于随着逝者散入尘埃。三日以后,王用汲才敢重展尺素,一个一个字读过去,看罢便连他撰好的墓志铭一同推进烛火,只当是怀悼。“王用汲”的粉身碎骨,不过是激起一滴烛泪,结下一朵灯花。

第二年夏日,王用汲做了平生最后一个大梦:梦里山水青碧,一叶兰舟,两粒人影相对而坐,无往无来,无生无死。转瞬之间,小舟摇进藕花深处,再不见踪影。

也不是跑路了。

就,怎么说,我突然不会写文了。那些幼稚粗糙或温柔细腻的情感,突然从我笔下抽离。又或许是我不用投入情绪,只用作为一个冷静的执笔者也可以拿到的回报——各方面的——使我倦怠于用爱发电。

这样不行,很不行。

我这就回来。慢慢复健。


传说中的写手二十题23333

【感谢 @史蘇 苏苏邀!我都快忘记我是个写手了23333】

01.笔名(如果可以的话,请简述他的由来)

昭墨/庭阶/墨水儿......略多

啊其实我在很多不同场合讲过关于我用的时间最长的这个笔名啦。一开始脑袋一抽想叫明墨,后来不知道怎么歪成了昭墨,虽然昭墨也还是大路名233333但是我喜欢它的谐音,我就是个很容易对某事着魔的人吧。

庭阶的话,一是我两大本命之间cp的谐音,二是因为当时我非常喜欢(现在也非常喜欢)的一部原耽男主,三是我挺愿意看见我身上长出芝兰来的【喂】

02.大概是从什麼时候开始从事写作的呢?在那之后,引发你「想继续写下去」的动机是什麼?

大概是小学吧,看完人生第一部网文萌发了【不过如此!我能写得比她更好】的想法,然后就沉迷了几年玛丽苏。在出坑玛丽苏之后我就被带入了史同坑,不客气地说,历史人物的命运天生自带吸引力和沉重感,我更喜欢以他们为主角写作。虽然学业繁忙(呸),也零零散散写到现在了。

03.觉得自己的文风是什麼样子的?其它人又有什麼看法?

我觉得我的文风非常扭捏造作矫情?怎么说呢,我很容易就沉迷于某个细节的刻画和雕琢,一字一句力求雅驯,但是实力与积累又不足,两者相加之下就疯狂卡文......我发出来的每一篇都是字字血泪不寻常啊,抹眼泪。每次看见那种嘲讽农民想象金锄头的笑话,我就膝盖一疼,因为好像我就的确在写一个想象中的金锄头。

其他人的话,我有听过说我的文风像酒红色的天鹅绒,或是像江南一轮湿漉漉的月光,再或者像移步换景的园林。当然这么说的人都是爱我,我也爱他们【星星眼】

特别表白一下我树和我鱼,没有他们每次在我发文以前试毒并且给我鼓励,我可能早就写不下去了。

04.早期的文风和现在的风格落差大吗?请简述之间的差别。(不论是结构、文字叙述、故事走向、常写的题材等)

我个人觉得变化还是有点。早期很明显在仿别人的风格,现在就算矫情做作,至少有自己的风格了!【握拳

本来一直是坚实小甜饼党,现在好像被带刀了23333

题材的话,现在尝试的会比以前广一点吧。包括反乌托邦啊快穿啊恐怖啊最近也都有在写,但主要写的还是古耽没错啦。

05.喜欢的风格(不论是文字、故事的走向等)是什麼样子?

文字风格当然是精雕细琢华丽丽的我最爱啊。还有一种我爱的神仙文笔,就是简洁朴素但是狠狠往人心上捅刀这种。当然这个是可遇不可求。

故事走向的话只要我能理解这整个故事的逻辑就没什么喜欢不喜欢。再有就是一些比较私人的口味了,不足为外人道也2333333

当然啦,史观高于一切。史观不合在我这里就是0分。

06.觉得自己最擅长写什麼?(如果不知道自己擅长什麼的话,想想在写什麼的时候感觉键盘/ 笔杆要爆炸了)

是两个文人谈恋爱吧。

全糖那种,也没有身份差,青梅竹马相互扶持始终不渝。就算这种cp一般是开车苦手,写的时候也会不由自主地微笑,像在看自家佳儿佳妇的感觉。

次一点的就是自卑偏执暴戾型的角色。因为我就是一个很自卑很偏执的人呐,代入感强的话写起来顺手。

07.最不擅长写的又是什麼?(如果不知道自己不擅长什麼的话,想想在写什麼的时候总是遇到瓶颈)

除了开车以外,就是剧情啦。。。。

我真的只擅长写片段。剧情线推都不知道怎么推。

然后我又懒得写大纲233333

剧情节奏一塌糊涂就是本人了。

08.你写一篇小说/ 文章需要多少时间?

一千字的小片段也要磨四到五天。

我没有在夸张。身为一个前词作,不能允许文章里有一个字不是精心打磨出来的,这就是传说中的职业病吧。一般打磨到一千个字左右就会萌发一种【啊好累啊写不下去了就这么发吧】的心情。

小说要看情况的。圈钱专用玛丽苏手速飞快半年完结10w+。如果是熟悉的人来约商稿也是一个字一个字磨的待遇,不熟悉的题材手速可能会快一点,如果正好找我约古耽就2333333

09.在开始动笔之前会花多少时间准备呢?

这个也是要分情况的惹。

不熟悉的领域要先查领域内普及向的paper或者专著之类,大概列一个争议点表,争议点以外取一致结论,争议点以内取多数paper的观点。(←除非我自己有别的看法)

一般熟悉的领域就看看研究前沿动态,再读一下几个主角的著作确定人物性格。可能还会问一下混该圈的基友对这对cp的看法,结合自己写课题的经验大概写个真实历史基础的世界观感情线出来,再谈耽美。

比较熟悉的领域,写之前标个时间线出来,复习一下人物设定。

非常熟悉的领域(杨家父子),我就是paper,写之前浏览一下资料文件夹,之后拿起就写【喂

10.在创作的时候有什麼特别习惯吗?它有没有造成你的困扰?

我是自言自语派,一边写着一边就戏精的诞生了。平时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也不会吓到谁,以后不一定。

卡文的时候会偏头痛。这还让我蛮头疼的【。

最近写安利文比较多,会一边写一边唱燃烧我的卡路里,据说很吓人。

专注的时候会唱歌。从燃烧我的卡路里到游园惊梦都有可能唱。所以一般不跟人线下拼文or拼文连麦。

11.是手写派还是打字派?创作时使用的工具是?(惯用的笔记本、笔、程序等)

我想做手写派来着,被迫当打字派啊。

本来是手机打字派,最近换了一个键盘手感很好的电脑,果断叛变投靠电脑打字派。笔记本....嗯....联想小新air14【?】

笔的话我喜欢0.7的晨光中性笔,收获你的快乐。

程序嘛,电脑用码字精灵,手机用自带备忘录和石墨,通用的是有道云笔记。

12.有写草稿的习惯吗?草稿跟正式稿的风格有落差吗?

没有。

除非一开始是在考场上用2b铅笔写在草稿纸上的文,那可能算草稿。

风格落差肯定有,正式稿凭记忆来(多数原因是找不到草稿纸了),风格会更简练一点。

13.喜欢写什麼样的题材?

史同啊!!!古耽啊!!!霸道总裁爱上我啊!!!

除此以外就是科幻【?】恐怖【?】

尤其偏爱反乌托邦设定,最近突然get了可以搞事情的点。

想入坑蒸汽朋克来着【←

14.最喜欢的文字创作者(不论是自创、同人写手或职业作家)是谁?他们有影响到你的文风吗?

第一行表白我们用修修!我为用修大佬续一秒!

活人的话,你们都知道我超喜欢谢子傒的。这是我初心23333还有雪满梁园和掠水惊鸿这一对姐妹,要不是史观不合我现在还在他们的坑里不肯出来。女频的作者是笛安和我想吃肉,男频起点流的话是贼道三痴和写《无限恐怖》的z大。还有我私心珍藏的迦楼罗火翼,她的御匣姬是我心中奇幻品目top1了。

科幻作家里我最爱阿瑟克拉克!

我倒是想让他们影响一下我的文风啊,这不是,影响不了吗【

15.你有梦想过你能当上作家,或者能从事相关的职业吗?

三次学中文的。【死目

至少业余的文学创作肯定还要搞搞吧,不然人生多苦啊。

16.在文字创作上有什麼特别的经验或回忆呢?

从我第一次萌发写作的念头开始也有十几年了,最幸运的是遇到了我的基友们。就酱。

经验。。。我就不误人子弟了。

17.那麼,你喜欢写小说这件事吗?或者说你对它的热衷程度如何?

除了被迫乱写圈钱的那段日子之外,我的确蛮喜欢写小说这件事的。

热衷程度?应该排在给我用修产出paper之后吧。

18.从一开始到现在,觉得自己写过最喜欢的文章是?请节录一个片段。(不论自创、同人、学校作文,如果都有喜欢的也可以都放上)

我是,每天起床,前几天写的就变成黑历史了。

最喜欢的肯定永远是下一篇,但是有一个片段我一定要放出来祸害一下大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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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手曾为他抚节,又无数次向他伸来终结了悲彻肺腑的梦境,然而当这双手的主人醒来之后,指尖只留下杨慎最后馈赠与他的一滴泪珠。流泪的横波目紧阖,近在咫尺的脸颊上泪痕半干,惊醒张含的是窗外山茶花的枝叶颤动,想来是夏夜凉风好景,又是杨慎合该成诗的时节,而杨慎的面颊上连泪痕也消逝尽,余下浅淡的笑意。张含知道他身为友人应当做的无非是歌一曲薤露,他甚至也触到了袖里的诗,却俯下身去,艰难地替杨慎将鬓边的白发收束进网巾里。

张含隐约嗅到桂花的香气,他却记得这里从不该有桂花,缘由太过浅白以近无稽:他不愿杨慎感悲,又是因为杨慎少年时作的《桂湖曲》太好,好到他一见之下也难免为之惊心感怀。后来杨慎听闻,笑称那首年少之作中别的句子都寻常,唯独一句是浸了心血的笔墨——

“陇禽传语去,江鲤寄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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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明知自己天分不足还要拼命写,答案就在这一段里了。

19.喜欢自己现在的文风吗?希望自己的风格有什麼样的改变? 

喜欢或满意肯定是谈不上。希望自己的文风更简练大气一点。日更8000不是梦那种文风最好了。

或者索性就华丽精致到极致,那也行。卡在中间真的难受。

20.最后,请你点五位有在写作的朋友填写这份问卷。 

【】

有了个梗,想写峰莲混王申。
王锡爵的王,申时行的申。
唉万年潜水王申党要复健了

【含慎/小甜饼】张家的金丝荷叶今天开了吗?


无脑含慎小甜饼,ooc,极雷,雷倒我树专用。
张家花园早没了,地名全是编的。
设定是重生【?】的张含和重生的世界观。
题目来自云南地区童谣,“上有街,下有街,张家的金丝荷叶啊有开?”得窥当时张家富贵风流之一斑23333

张合早几日就预备着住到外家去,与几位沈氏表兄一同攻书应举。自他走后,张家府邸里一片寂静,张志淳枯看着端方稳重的长子,渐渐地也没意思起来,遂去信与杨廷和约好:待这厢事毕,他要上杨家的庄子饮尽今年的芙蓉酒。主意已定,琐事于张志淳竟是风卷残云,不过又五日之后,锲着张字的车驾招招摇摇往新都去了。沈太夫人名下另有一个小庄子,夏日赏雪极好,现下总算是为张含操心完婚事,张合又姻缘早定,于是邀了狄太夫人一同去赏雪作画。一时间府里正经的主子只剩下张含杨慎二人,太平天子盛时日,杨慎与张含翰林院的差事也松散,竟有长日寂寂无可消磨之叹。
新婚夫妇多是欢情绸缪,既无可消磨也就别无他法,无非是行并肩坐并膝卧并足一类,画眉添香以为闺房之乐。无奈杨慎身为男子,却自有天生眉薄翠黛,使张含束手;张含又不舍得教杨慎磨墨添香,怕扰了杨慎诗兴。于是杨慎日日袖了一卷时文选,藏在府邸一角消磨长昼。张含虽诧异,却也无暇分神——除了家事以外,外出采买宝货的家人子也正是此时回府。时至今日,张含才算是将将分派完诸事,学着杨慎看时文选。两人同科中举,杨慎身在一甲,张含位处二甲,之后至少也有四五年不曾翻看过时文选,一看之下只觉兴味索然,三魂六魄飘飘摇摇进了黄粱乡。
他梦见成亲那天。旁人只说是天下头一桩的好姻缘,该写在红签上使后人艳羡供奉,却不知张含心像是在炼蜜中煎熬百回,又高悬着等来了今日。李空同与何仲默的婚帖早几日就送了来,或许还有诗笺——他早知道里边会写什么——袖起只待杨慎拆阅,望去一片红里不见人影,丽社诸友倒是毫不愧疚地站在张含眼前。
“论起用修的才学当得我社魁首,”冯驯先发了话,“今日愈光若是交不出一首惊天动地的催妆诗,怕对不起丽泽会声名。”余承勋立在杨惇的身侧,亦只顾看他笑,杨惇红着眼圈,向他哽咽道,“好生待我阿兄。”
张含太了解杨家兄弟的性子,深知杨惇未出口的半句怕是一个提防不止,敛襟肃容应下以后眼前又延出一片红。杨恒与杨忱年岁尚小,杨恒端重杨忱聪颖却已然早现端倪;侍立在杨廷和身侧的是杨家最受宠爱的一对小女儿,同样早早有了谢家道韫的风致。而他眼里是杨慎。他忘记了他写出一首怎样精巧的催妆诗,也忘了杨廷和的嘱咐,他所记得的仅仅是美人如月倚高楼,温柔又闲散的风从杨慎的袖中吹来:杨慎向他伸出了手。
张含在梦境里又经历了一场梦境。他梦见边地的烽烟,朝堂一潭死水底下藏不住锋芒的白刃,又梦见血,落在杨慎的襟上,一如山中寂寞而落的海棠花。直到杨慎瞥他一眼,张含才终于惊醒。眼前是兰津渡,不是空山,“为客从来辛苦多,嗟我行商奈若何”的长吟隐隐埋在山间,细听却只有霜重叶落,月华流淌,像是从来寂静。
“度博南,越兰津,度澜沧,为他人,”杨慎长久地凝视着澜沧江的江面,又是一笑,在张含开口以前翻身下马。月下宜看花,宜看美人,那双眼里星辰浩渺波光粼粼,却没有悲苦与郁气。
张含也笑,这回是他向杨慎伸出手。
过了一刻,被远远落在后面的家仆遇见了从前方折返的马。马匹沉默而温顺,显然是家主驯养积年,这回挑了来单单为了伺候那位先生的——老家仆带着笑叹气,偏偏有不长眼的问起:“是不是该追上去?”
老家仆一瞥不长眼的小子,指了指马。
“还不如那马识趣。”

张含一连问了三四个家仆,总算打听到杨慎在湖上海棠榭赏景。时节是初夏,湖里不过是有一池新发的荷叶,着实算不得什么好景致。唯有帘内竹簟如水,美人肌肤如玉,分明是初夏,张含却生生看出一段海棠春睡的风流。杨慎也是这时惊醒,时文选上批点的朱砂恰好在那截肌肤上印出一对红圈——张含又是笑又是叹,指给杨慎看:“如今怎么也学冯妇?”
杨慎一面低头擦拭一面应道,“只为替人顾全棠棣。”
张含再忍不住,坐到杨慎身边贴耳问道:“这时节湖上有什么好景致,还值得成日来赏?”
杨慎挑眉一笑,“一湖金丝荷叶由来有名——却如何只许在湖上赏海棠,不许赏荷叶?”
“既叫了海棠榭,自然有缘故。”

老仆人想了想,还是决定提点众人一句。
“今日都记着,莫要往湖上去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神仙太太觉得自己是凡人呢
【zqsg地不解】

恶匪(祁高,短完,HE)

神仙写文了解一哈!太好吃了嗷!

游水的木鱼:

♢祁高,祁攻瞩目,不拆不逆。
♢非礼节性OOC。
♢无关一切,不要较真。


PS:首先,拒绝任何拆逆家看……熬成大熊猫了是写给自家人看的,不是写给外人看的……其次,深夜说几句比较那啥的话……ABtag就是A攻B受,ABA跪求打ABA,BAB跪求打BAB,all向爱好者跪求能尊重独食党……跪求各位巨巨第一想清楚是谁跟谁,第二能想清楚是谁搞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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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







【含慎/科幻向】窈窕夜

【叒卡文了,这一回写了小透明含慎,用了我们树的神女设定,是含慎之无疾而终,希望大嘎喜欢......不喜欢也没办法,要是有改进意见就更好了!mua!神女设定还会拿去写勋慎。

彩蛋:表世界的用修肯定听见张含在梦里叫用修了,但是他不说。张含也知道表世界用修听见他叫里世界用修了,可是他也不说。】

张含新近得的爱物是一对传说唐宫流出的游仙枕。尽管以张含或是杨慎的眼光都看得出这一对不过是仿作,张含依然封了一只赠给杨慎。杨慎的回信极尽促狭之能事,一面嘲张含合该备好佳酿待他来访时赔礼,一面录了半首《答外》。细看之下半首《答外》也促狭,从“夜得边书字盈纸”始,至“同心再结不心离”终,字字纤弱婉媚,竟不像是故交好友的书札,而是丽人妙姬的红巾。杨慎的墨迹他见过不少,若是想要再寻出一幅比这信上更有闺阁簪花气的则不可得。张含失笑,终究还是不舍得同寻常一般封存,只置于案上,又唤人取酒洒扫,守到夜里才算守来杨慎。

杨慎今日亦不寻常。自恩谴来滇,杨慎虽不至于当真赭衣执戈,一应用物倒的确是素淡下去。可今日杨慎却着绯衣锦,乘夜而来,端是眉目如画丽色惊心。张含与杨慎年少相识,算来上回见他着绯色都是不知许多年之前,何况是他人——张含竟有些莫名的庆幸:所幸杨慎是乘夜前来见他。随后又止不住羞惭,偏杨慎此时立在灯下,含笑看他,瓶里一整枝海棠花散出水红香雾,眼里是江心月色灼人,人面花面交相辉映。荆山不贵玉,鲛人不贵珠,他与杨慎相知既久,便总要忘了杨慎是个如何昳丽的美人,甚至于相识年岁越久,在他眼里越是光艳无方。信里那半首《答外》由案上倏然跃至他眼前,张含一迭声唤人温酒,面颊被花影衣光映红一片,几乎能嗅到杨慎的衣香,帘外是海棠花荫连绵葳蕤,帘内是灯烛高照,投在帘上的是阑干外一对夭矫白鹤与阑干内一双人。庭中寂静,只有佩玉晃动的声响,直到佩玉的声响终于也止在张含耳畔。

帘外是夏始春余,帘内是酒困香残。

行酒至酣时一束檀漆般发丝悄然垂落在杨慎颈边,蜿蜒流进衣里,衬得肌肤似雪衣似梅,人便是姑射仙人,添了些勾魂夺魄的奇异神采。海棠花的香雾愈浓,对面人朱唇开合,平日里敲珠碎玉的语声此刻听来亦不分明,张含只得一叹,起身走向杨慎,不提防被握住手腕,突然之下险险避过压上杨慎的足踝,却对上一双潋滟的眼,那笑里也添了悲悯与戏谑的意味,像是艳鬼又像是神祇。

杨慎落下的是一个吻。落花也似轻轻落在张含的眉间,又辗转滑落到唇上。玉石相击琳琅作响,笑意还未消逝,张含却清楚地看见了哀戚,是此时隔在二人之中的香雾,又是青天孤月,是川路长兮不可越。他隐约知道藏在笑意之后的是什么,正因如此,张含不愿亦不敢揭破。

何况是杨慎,是这样的杨慎。得为终身之交已是至幸,至于揭开杨慎心口至今未愈的创痕,直视杨慎的挣扎与苦楚——

他如何舍得。

“用修。”张含轻轻拥住杨慎,像是掬了满衣的月华,又怕惊扰了谁的幻梦。

“用修。”

杨慎怔怔凝视藻绘的虚空。张含来日的梦里无数次期待他再开口,最终只是等来了一句,“我醉欲眠卿且去。”

他再也守不到明朝有意。杨慎沉沉睡去,垂泪的红烛泪也流尽。隐隐的天光穿过云层,天将破晓。


“愈光?”

张含惊醒时几乎要疑起自己来。室中明净,既无残酒也无落花,处在自己身侧的又是杨慎,像平日里一样服色浅淡,翩翩如谪仙人。海棠花开败了,香雾成了近乎甜腻的朽气,静默地垂着。

“用修,我......”

“一醉到三竿。”杨慎的回答简短又不容置疑,“可怜我夤夜来访还要照看主人家,连杯薄酒也不曾入口。”

张含顺着杨慎的眼光看过去,衣带上一枚无故出现的金缕合欢结吸引了他的目光。杨慎察觉后笑道,“往常不见你服用,想必是谁家女儿的表记?”

张含亦笑,“是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