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墨_薰风入帝台

废物铜仁女,不看tag,有事私信。

【照和】滴翠亭杨妃戏彩蝶(伪)

滴翠亭杨妃戏彩蝶ver照和,灵感来源明史厕,很久没写文了所以侵删歉ooc歉请随便批评(滑跪)




“……杨先生?”

朱厚照本已带着扈从踱了过去,这一晌又独自折了回来,满饶兴味上下睃了几眼杨廷和。他惯常见到的杨廷和或是“杨先生”,或是“杨首辅”,总归是丹陛下一捧乌云,乌云底下接几根崚嶒的脊骨裹着刺金绣银的花样子,一丝不乱一步不退,哪里有这样子京中时兴的妆扮。他方才过去,匆匆只瞥见一个填满了青色的罅隙,若非心中一动,他便是将内侍宫娥猜度尽了也猜不到最要脸面的杨先生头上去。

“臣……臣窃为陛下忧。”

既不是寻常相见,连杨廷和都有难得几分进退失据。他转过身来,宫阙连绵遮云蔽日,只此时一捧月光恰好照得四下透彻:原来青的是衣袖,灰的是发尾,中间小半截晃人眼睛的雪白是后颈。才过一霎,朱厚照走近了几步,脸上又挂起了常有的似有若无戏谑笑意:“杨先生忧心朕?”

他不知道杨廷和是为了哪桩事甘冒奇险,连他往常最看重的官声相体也尽抛了不要。朱厚照好整以暇等着杨廷和应答,直到杨廷和犹犹豫豫吐出几个字。

“臣听闻陛下夤夜召外臣入宫,饮酒作乐……”

朱厚照直直盯着杨廷和嘴唇翕动,直到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他本该捧腹大笑,却还是压抑住,只让唇角笑意扩大几分。

“杨先生听差了。”

杨廷和且惊且疑扬起眼睫看他,朱厚照玩心大起,又重复了一遍:“朕说,杨先生听差了,与你等饮酒作乐,有什么趣儿?”

朱厚照又走近了几步,天子玉音纶旨此时近乎耳语:“杨先生本待要如何劝谏?待朕猜猜:是“朝廷文学之臣不可以俳优视同”,还是“天子端居垂拱”,再或是……“愿以身代”?”

春秋代序光阴往来,青年的身躯已然比皇太子经筵上望不可及的杨廷和高出许多,朱厚照一垂眼,堪堪看见杨廷和面色如常,波澜不惊,连起初那一点犹疑都消散不见,恍如面对的不是天子嘲谑而兼撩拨,而是户部钱粮之类的琐事,而杨先生向来如此,无懈可击,纤尘不染。早些年朱厚照要斥退谏臣,杨廷和尚且还有过苦苦哀求甚至于说出“愿以身代”的时候,直至今日,他再不会因为朱厚照动容。

朱厚照突然觉得,没趣得紧。

杨廷和眼睁睁看着朱厚照退开几步转身出去,远远吩咐人做些什么,只是听不真切。过了半晌,有人潜声低头进来,默默又带着杨廷和出去。直到道上夜色沉沉时,杨廷和又听见一阵车驾行道之声,有人来小声回报:“是王大司马。”

那张脸上依然是波澜不惊,无喜无悲,只是耳后泛起迟来的绯红。


杨廷和不讨厌药气,但药气显而是经熏香掩盖过,混合成复杂的气味。他立住半晌,却听见里间有人怒道:“朕是请杨先生来!”随后又是一阵杂乱哭声。

杨廷和略皱了皱眉,逆着被打发尽的人潮默默进去,有意略过了几道或热络或恶意或殷切的视线,跪在朱厚照身边。朱厚照见了是他,像是心神都立时松懈下去,现出勉力支持的底色。他示意杨廷和近前去,近乎耳语道:

“朝中诸事,都交与先生啦。”

“陛下方当盛年,”杨廷和话里是再恭谨不过,朱厚照的指尖动了动,他却不忍拒绝,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朱厚照垂下的手,“何必说这样话。”

朱厚照贪婪地凝视着杨廷和,他甚至记不起上回这样打量杨廷和是什么时候。杨廷和衣冠不够整饬,眉间有了愁痕,发上间或闪出银白色的光。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咳嗽到最后成了一场大笑,直到朱厚照复归沉默,杨廷和才缓缓松开朱厚照的手。此时杨廷和掌心已然满是一层冷汗,他明白朱厚照做了某个决定,只是在未来的无穷岁月里始终不明白朱厚照这个决定的结果。

因为他只是说:“杨先生,再没人可替你了。”

【照和/为甜而甜】梦魇

【情人节小礼物!为了甜而甜因此肥肠ooc傻白甜!谢谢大嘎!祝大嘎情人节快乐!】

少年纤长的指节叩击着无懈可击的用语,用力得像是要生生将纸穿透。
“杨廷和对朕说他有负先皇之恩……”嘉靖微笑,不经意般问:“是负了什么深恩,值得他杨廷和成日价口上心里挂着?”
老内侍的脸上挤出暧昧的笑纹,低下头去奉承道:“陛下看得明白。”
“倒不如不明白的好。”嘉靖环顾四周,似乎连一个小物件儿都留着堂兄的气息,更不用说活生生的臣子。他抿唇,不可遏止地回想起了连日来的梦境——他那荒唐堂兄不过是一番巡游之后又出现在众人眼前,他只好一步步走离耀目的中心,缩回从前的阴影里。临走时再抬头看描绘得锦绣葳蕤的藻井,身后是被杨廷和的影子带着、朝另一人下拜的百官,梦里头倒像是自己又做了个大梦。
当初,分明也是他杨廷和一番除佞幸废弊政的雷霆动作之后,恭恭敬敬派人来迎接自己进京。
嘉靖暗暗缩了缩手,指尖被袖中纸缘划破有细碎的疼,但心下确是略微安定了一些。他沉了沉声气,“叫他过来。”

人年岁一长就愈发贪睡。贪睡的缘故倒不是别的,只是夜里辗转煎熬偏偏入睡不得。杨廷和攥着笔,顺着笔尖滴在纸上的墨早已洇开干透,像是谁的一滴泪意外毁了成篇严谨恭敬的词句,直要透到人心里去。
梦里是有人眉目飞扬,带着锐利与骄傲,是连在夜里灯下都藏不住的神采。他一转头,被倏然出现的正德惊得向后退了一步。正要下拜又被那人拦住,一双还带着寒气的手伸进他衣领里。
“外头冷……还是杨卿怀里好。”
分明是无赖,又带了撒娇的尾音。杨廷和只顾急,连惯常该有的婉转圆融语调都来不及准备,忙劝他回去。正德不答,缠着要他应。“总归宫门都下钥了,朕要回去也回不成——在杨卿这儿避一晚?”
杨廷和瞪他,从怀里将正德的手捉出来。
“就一晚。”正德索性抓了杨廷和的手不肯放,眼里满是恳求的神色,闪着光,恨不能把尾巴也拿出来摇一摇。“宫里人都以为朕明日要去庄子上呢。”
杨廷和暗自算算时辰,不留神软了心肠。正德早看出杨廷和神色变化,又缠着要杨廷和陪他说话。杨廷和拗不过他,拿了原本拟好的章奏念给他听。
声音越来越低。
正德抬起头看他,才发现杨廷和已经垂眼睡着了,连正德抽走他手里的章奏都不知道。在杨廷和不至于惊醒的情况下抱起杨廷和对于正德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朕难得来一次……”正德低声咕哝道,又整个蹭进杨廷和怀里。“人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怕你往后忘了朕——忘了朕也好。”
“就一晚,明日朕就回去。”

轻微的脚步声也足以让杨廷和从沉睡中醒来。几乎是在嘉靖所派遣之人刚走到杨廷和面前的同时,杨廷和已经准备好了最为缜密的言辞以又一次温和地拒绝这位新君不合礼法的要求。
“张璁所言并非全然无理……”
杨廷和笑。
“只是先帝不可无人承嗣。”

【投喂粮食】照和的情人节番外

#爱吃不吃的情人节照和段#
朱厚照眯着眼爬起来,抱住视线范围内的一截白。
是杨廷和的腰。
“听说今儿个是什么情人节呢。”睡成鸟窝的头在人颈边蹭蹭,毫不意外的收获了一脸嫌弃作为奖赏。尽管是周末,杨廷和依旧给自己留下足够的余地以保证在朱厚照——前世今生以赖床为喜好的朱厚照——醒来时自己已经可以被称作为一丝不苟。虽然落在朱厚照眼里,只剩下了一丝不挂。
其实五百年前也好,五百年后也罢,两人的相处模式从来都是这样:杨廷和负责营造一个完美形象应对他人,而朱厚照负责误打误撞的、或是纯属有意的打破它。在这点上两人几乎有了默契,比如说现在朱厚照扒拉在杨廷和身上的动作已经足以让春风窥见他白色衣衫下的半截腰身,而杨廷和只是顺手把人推回厚厚的被子里,再极为熟练的把衣衫下摆又往下扯了扯,目光犹自未从书面上移开。
行云流水。
朱厚照凑近去掀起杨廷和所看书的封面,极为含蓄地啧了一声,“怎么待了几年,沦落到连这种书都看。”
杨廷和终于肯从书中抬起头来,藏在黑框眼镜后的凤目一抬一瞟,似有一道凛然冷光凭空横亘在两人之间。朱厚照被看得心痒,半扯半拽把书夺走,另一只手握住人两只手腕固定在人头顶,作势要吻下去。
杨廷和认命地闭上眼,叹口气,只感觉到朱厚照飞快取走他无名指上那枚昨晚杨廷和犹豫许久才决意买下的指环,换成一枚同样被人体温熨烫成温热的。
再睁眼几乎要被无名指上的欲舞仙鹤闪得一愣,朱厚照笑着对他闪闪自个儿的无名指,一只几乎看不出是豹子的豹子同时一闪。
“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