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墨_薰风入帝台

废物铜仁女,不看tag,有事私信。

【含慎/科幻向】窈窕夜

【叒卡文了,这一回写了小透明含慎,用了我们树的神女设定,是含慎之无疾而终,希望大嘎喜欢......不喜欢也没办法,要是有改进意见就更好了!mua!神女设定还会拿去写勋慎。

彩蛋:表世界的用修肯定听见张含在梦里叫用修了,但是他不说。张含也知道表世界用修听见他叫里世界用修了,可是他也不说。】

张含新近得的爱物是一对传说唐宫流出的游仙枕。尽管以张含或是杨慎的眼光都看得出这一对不过是仿作,张含依然封了一只赠给杨慎。杨慎的回信极尽促狭之能事,一面嘲张含合该备好佳酿待他来访时赔礼,一面录了半首《答外》。细看之下半首《答外》也促狭,从“夜得边书字盈纸”始,至“同心再结不心离”终,字字纤弱婉媚,竟不像是故交好友的书札,而是丽人妙姬的红巾。杨慎的墨迹他见过不少,若是想要再寻出一幅比这信上更有闺阁簪花气的则不可得。张含失笑,终究还是不舍得同寻常一般封存,只置于案上,又唤人取酒洒扫,守到夜里才算守来杨慎。

杨慎今日亦不寻常。自恩谴来滇,杨慎虽不至于当真赭衣执戈,一应用物倒的确是素淡下去。可今日杨慎却着绯衣锦,乘夜而来,端是眉目如画丽色惊心。张含与杨慎年少相识,算来上回见他着绯色都是不知许多年之前,何况是他人——张含竟有些莫名的庆幸:所幸杨慎是乘夜前来见他。随后又止不住羞惭,偏杨慎此时立在灯下,含笑看他,瓶里一整枝海棠花散出水红香雾,眼里是江心月色灼人,人面花面交相辉映。荆山不贵玉,鲛人不贵珠,他与杨慎相知既久,便总要忘了杨慎是个如何昳丽的美人,甚至于相识年岁越久,在他眼里越是光艳无方。信里那半首《答外》由案上倏然跃至他眼前,张含一迭声唤人温酒,面颊被花影衣光映红一片,几乎能嗅到杨慎的衣香,帘外是海棠花荫连绵葳蕤,帘内是灯烛高照,投在帘上的是阑干外一对夭矫白鹤与阑干内一双人。庭中寂静,只有佩玉晃动的声响,直到佩玉的声响终于也止在张含耳畔。

帘外是夏始春余,帘内是酒困香残。

行酒至酣时一束檀漆般发丝悄然垂落在杨慎颈边,蜿蜒流进衣里,衬得肌肤似雪衣似梅,人便是姑射仙人,添了些勾魂夺魄的奇异神采。海棠花的香雾愈浓,对面人朱唇开合,平日里敲珠碎玉的语声此刻听来亦不分明,张含只得一叹,起身走向杨慎,不提防被握住手腕,突然之下险险避过压上杨慎的足踝,却对上一双潋滟的眼,那笑里也添了悲悯与戏谑的意味,像是艳鬼又像是神祇。

杨慎落下的是一个吻。落花也似轻轻落在张含的眉间,又辗转滑落到唇上。玉石相击琳琅作响,笑意还未消逝,张含却清楚地看见了哀戚,是此时隔在二人之中的香雾,又是青天孤月,是川路长兮不可越。他隐约知道藏在笑意之后的是什么,正因如此,张含不愿亦不敢揭破。

何况是杨慎,是这样的杨慎。得为终身之交已是至幸,至于揭开杨慎心口至今未愈的创痕,直视杨慎的挣扎与苦楚——

他如何舍得。

“用修。”张含轻轻拥住杨慎,像是掬了满衣的月华,又怕惊扰了谁的幻梦。

“用修。”

杨慎怔怔凝视藻绘的虚空。张含来日的梦里无数次期待他再开口,最终只是等来了一句,“我醉欲眠卿且去。”

他再也守不到明朝有意。杨慎沉沉睡去,垂泪的红烛泪也流尽。隐隐的天光穿过云层,天将破晓。


“愈光?”

张含惊醒时几乎要疑起自己来。室中明净,既无残酒也无落花,处在自己身侧的又是杨慎,像平日里一样服色浅淡,翩翩如谪仙人。海棠花开败了,香雾成了近乎甜腻的朽气,静默地垂着。

“用修,我......”

“一醉到三竿。”杨慎的回答简短又不容置疑,“可怜我夤夜来访还要照看主人家,连杯薄酒也不曾入口。”

张含顺着杨慎的眼光看过去,衣带上一枚无故出现的金缕合欢结吸引了他的目光。杨慎察觉后笑道,“往常不见你服用,想必是谁家女儿的表记?”

张含亦笑,“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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